地铁车厢里,一排排乘客低垂着头,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在脸上。站台上等车的人们,即使只有三十秒的间隙,也要掏出手机滑动几下。餐厅里常见这样的场景:面对面坐着的两个人各自盯着手机,偶尔抬头说句话,又迅速回到那...
六楼的老式居民楼里,最近多了一架钢琴。 起初没人注意到它是什么时候搬进来的。直到某个工作日的傍晚,一段生涩的《致爱丽丝》从楼梯间飘上来,几个下班的邻居在转角处面面相觑。琴声磕磕绊绊,像一只学飞的雏鸟...
马路上,行人匆匆。李四夹着公文包,挤在早高峰的地铁里。他的脸贴着玻璃,看见自己的影子与窗外飞驰的广告牌重叠又分开。办公室里,键盘敲击声此起彼伏。李四的电脑屏幕右下角不断弹出新邮件通知,像一群索食的雏鸟...
街角新开了一家咖啡馆,白墙黑字,招牌上写着"城市绿洲"。每每路过,总见里头人头攒动,青年男女们捧著书本或笔记本电脑,俨然一副现世安稳的模样。我向来不喜这类场所,总觉得那刻意营造的闲适过于做作。直到某日...
老张把电闸推上去又拉下来,反复三次,灯泡依然没有亮起来。他叹了口气,摸出口袋里的半盒火柴,"嚓"的一声划亮了,火苗在他皱纹里跳动。楼道里传来邻居的抱怨声。三楼的大学生小王正捧着手机满屋子转悠,像端着罗...
老张的闹钟向来是准时的。五点三十分,铁皮闹钟便"叮铃铃"地响起来,声音尖锐得能刺穿耳膜。他伸手按掉闹铃,屋里又恢复了寂静。天还黑着。老张轻手轻脚地起床,生怕惊醒了隔壁房间的儿子。他摸黑套上工装,手指在...
书店的玻璃门推开时,风铃叮咚一响。我站在畅销书架前,看见三排崭新的《开口就能赢》,烫金封面在射灯下反着光。旁边立着广告牌,上面印着某位口才导师的九宫格照片——他咧开的嘴角弧度一致,露出八颗牙齿。二楼咖...
老周推开玻璃门时,檐角铜铃晃出一串锈涩的响动。五月的梧桐絮从门缝钻进来,粘在柜台边那摞泛黄的《收获》杂志上。他摘下老花镜,用袖口抹了抹镜片,这个动作持续了三十年,袖管早已磨出两道月牙形的痕。 书架深...
医院走廊的灯,总是惨白的。这白不像新雪的洁净,倒似久病者脸上的死气,照得人心里发慌。值时,我常盯着这灯光出神。李护士推着药车过来,车轮在瓷砖地上碾出细碎的声响。"三床又按铃了,"她说着,嘴角向下撇了撇...
菜市场后门的水泥地上,总堆着些烂菜叶子。我常见一个驼背老头在那里弯腰翻检,把还算完整的菜梗装进蛇皮袋里。他有一把铁钩子,钩起菜叶来看时,动作很稳当,仿佛在鉴赏什么宝物。老头的脸像是被风干了的柿子,皱纹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