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李又来到了这个站台。灰色的水泥地已经龟裂,缝隙里冒出几丛野草,竟也长得有半尺高。站牌上的漆早已剥落,隐约可见"西山线"三个字,其余的都被风雨啃噬干净了。他摸出怀表看了看,三点二十分。这表还是三十年前...
天色尚暗,路灯还亮着,老李已经推着他的煎饼车出门了。车轮碾过水泥路面,发出"咯吱咯吱"的声响,在寂静的巷弄里格外清脆。他照例在巷口停下,支起炉灶,动作迟缓却熟练。面粉在铁板上摊开的瞬间,腾起一阵白雾。...
黄昏时分,小镇的街角便慢慢热闹起来。卖豆腐的老王推着吱呀作响的木车,准时出现在电线杆下。他的脸上总挂着油汗,却不擦,任它们在皱纹沟壑里蜿蜒。面馆的刘师傅早已支起帆布篷。他揉面的手势极有韵律,面团在案板...
老张搬进新楼的那天,对门的女人正巧出门倒垃圾。女人约莫四十出头,头发松松地挽着,见了生人也不抬头,只侧身让过,便匆匆下楼去了。老张瞥见她家门口摆着两双鞋——一双磨了边的女式布鞋,一双小学生的运动鞋。这...
老张的修车铺亮着灯。午夜十二点的工业区早就没了人声,只有他那盏沾着油污的灯泡还亮着。铁皮屋檐下挂着几串锈蚀的钥匙,在夜风里偶尔相撞,发出类似风铃的声响。我蹲在马路牙子上抽烟,看着他用扳手拧紧最后一颗螺...
夜里睡不着,便从枕下抽出一本书来。这书已经放了很久,书脊上的烫金标题早被磨得斑驳,有几处还翘起了皮,显出几分破败相。台灯的光是昏黄的,照在纸页上,竟有些像旧时的油灯。书页已经泛黄,边缘处还微微卷曲,想...
老张的修鞋摊摆在巷子口已经三十年了。一张磨得发亮的小马扎,一个脱了漆的木箱子,几把泛着油光的铁钳子,便是他全部的家当。箱子上总摆着半包"大前门",烟盒被汗水浸得发软,里头还剩着两三支皱巴巴的烟卷。早晨...
总是热的。母亲的手在锅铲与调味瓶之间往复,时而掀开锅盖,白气便"嗤"地窜上来,模糊了眼镜片。她也不擦,只眯起眼,继续翻炒。油星子溅到手背上,留下几点红痕,像是被什么小兽咬过。我坐在小板凳上剥蒜。蒜皮黏...
大约是晚饭时分,厨房里又传来"笃笃"的声响。母亲坐在小板凳上,面前摊着一张旧报纸,正一颗一颗地剥着蒜。蒜皮很薄,裹得却紧。她先用指甲掐开一点缺口,再顺着纹路慢慢撕扯。有时力道大了,指甲缝里就会嵌进几丝...
小区突然停电的时候,我正在厨房煮面。电磁炉"滴"地一声熄了火,抽油烟机的嗡鸣戛然而止。黑暗像一盆凉水当头浇下,手里的筷子差点掉在地上。"怎么又停电了!"隔壁传来李婶的抱怨。我摸出手机照明,发现业主群里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