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话响起的时候,老张正蹲在菜市场的水泥地上挑拣韭菜。他摸出兜里那部老式按键手机,屏幕上闪着一个陌生号码。"喂?""请问是张建国先生吗?这里是市立医院体检中心。"老张的手指突然僵住了,韭菜叶上的水珠顺着...
夏日的午后,蝉鸣声在窗外织成一张密网。办公室里,空调的冷气与电脑散发的热量相互撕扯,形成一种微妙的平衡。小张盯着屏幕上的文档,手指悬在键盘上方,迟迟没有落下。上周的部门会议上,经理提出了"全员销售"的...
城南的旧书铺,是颇有些名气的。铺面不大,两壁书架上堆满了泛黄的书籍,中间一条窄道,仅容一人侧身而过。店主姓陈,五十来岁,寡言少语,整日里只在柜台后坐着,对进出顾客也不甚理会。前日去时,见他正在整理一批...
母亲在厨房里剥豌豆。她坐在矮凳上,两膝微微分开,蓝布围裙上摊着豆荚。阳光从西窗斜切进来,恰好照在她左手边的铝盆上,盆里已经积了半盆青绿的豆子。豌豆壳开裂的声音很轻,"啪"、"啪",间隔规律得像老式座钟...
办公室的日光灯亮得刺眼。小张盯着电脑屏幕,手指在键盘上悬着,迟迟没有落下。部门群里刚刚弹出通知,要求全员对新的绩效考核方案发表意见。他瞥了眼隔壁工位的老王,对方正皱着眉头删改刚写好的反馈。"我觉得这个...
小张已经盯着手机屏幕看了三十分钟。那则公司通知像块烧红的铁,烙得他眼眶发疼:"即日起取消所有远程办公,全员到岗。"评论区空空荡荡,倒是私聊窗口跳得正欢。"这也太突然了",老王的对话框在闪。"我闺女幼儿...
王师傅的理发店在城东的老巷子里。门面极小,只容得下一把褪了漆的木椅,一面斑驳的镜子,和几个生锈的铁推子。招牌早被雨水冲刷得模糊不清,只隐约可见"传统理发"四个字。巷子里的老人还是常来。他们不习惯新式理...
邮局里人不多,的统共不过五六位。我站在最后,前面是一位佝偻的老者,灰白的头发上沾着些灰尘,想是在建筑工地上讨生活的。他手里捏着一张皱巴巴的汇款单,指节粗大,指甲缝里嵌着黑色的垢。窗内的工作人员正同一位...
茶馆的砖墙爬满了常春藤,绿得发暗。柜台后面的老周照例擦着他的紫砂壶,壶嘴缺了一角,他却舍不得换。每日清晨总有几个老主顾踱进来,要一壶碧螺春,在靠窗的位置坐下。他们说话不多,偶尔讨论昨日的象棋残局,或是...
是立在城西的,青砖黑瓦,颇有些年头了。自我记事起,它便在那里了,像一个沉默的老人,蹲踞在日益繁华的街角。墙皮剥落得厉害,露出里面黄褐色的砖块,雨水冲刷出的沟壑纵横交错,倒像是老人脸上的皱纹。木门上的红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