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个礼拜天,老陈忽然把钥匙搁在茶几上,金属碰着玻璃,很清脆的一声响。"我想出去走走。"他说。我正剥着豆角,青豆子一粒粒滚进白瓷碗里。"好啊,"我没抬头,"去哪?""不知道。"我这才停了手。老陈穿一件洗...
社交软件上,我们轻轻一点,便成了"朋友"。此后,也便各自安好,互不相扰。偶尔手指一动,点个赞,算是尽了朋友之谊。倘若连赞都吝啬,那友谊就真的只剩下一具空壳了。小张便是我这样一个"朋友"。他的朋友圈里,...
我常常看见人们将手臂伸得老长,指尖指向遥不可及的天际,嘴里念叨着要追寻远方的星辰。然而他们的脚下,正踏着一片沃土,却浑然不觉。隔壁的王君便是如此。他每日里谈论的都是大洋彼岸的事情,美国的股票,欧洲的油...
深过的人,大约都有这样一个时刻:白日里绷紧的神经,在黑夜的掩护下忽然松懈下来,于是那些被压抑的痛楚便如溃堤之水,汹汹然不可遏止。我认识一个青年,在广告公司供职。白日里他西装革履,与客户谈笑风生,策划案...
大约是前年秋末,我搬了一次家。旧居狭小,新租的屋子却多出一间空房来,不过七八步见方,四壁萧然。我本打算堆放杂物,然而东西不多,竟填不满它,便索性留下空着。起初这屋子全然无用。我每日晨出晚归,偶尔站在门...
路灯熄了,夜便显出它的本色来。我时常在这样的夜里行走,抬头看天,那里有几点星星,不知是哪个年代射出的光芒,现在才抵达我的眼睛。人们大抵是很少看星星的。他们低头疾走,盯着巴掌大的屏幕,那里面有无穷的热闹...
灯下坐着,翻检旧书,忽而落出一张泛黄的车票来,捡起一看,是五年前往南京的。那时节正值初夏,梧桐絮满城飞着,粘在行人的衣襟上,竟像是生了根。人的一生,要走过多少个世界呢?幼时的小院是一世界,学校的操场是...
女人向来被教导要爱,却很少有人教她们如何爱。爱是一种能力,不是与生俱来的本能。会爱的女人,不是天生的,而是后天习得的。我见过许多"爱"得狼狈的女人。邻居家的王太太,整日围着丈夫转,丈夫的袜子要她亲手洗...
人生如旅,过客匆匆。有些事,有些人,过去了便过去了,纵使千般不舍,万般留恋,也终究是回不来的。前些日子,走过旧居,见那墙上的爬山虎仍自青翠,只是屋檐下已换了人家。记得幼时在院中栽了一株石榴,如今想是早...
晨起,窗外已有微光。我泡了杯粗茶,茶叶在杯中浮沉,终于渐渐坠下。隔壁的王老五早已推着他的煎饼车出门,"吱呀吱呀"的车轮声碾过巷子,竟比闹钟还准些。楼下的招工栏又贴了新纸。电子厂的招工启事盖住了前日饭店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