舞动的,是风还是我

舞动的,是风还是我

夏日的傍晚,我站在阳台上晾衬衫。那件蓝格子衬衫被衣架撑开,如同一面古怪的旗帜,在暮色中猎猎作响。风来了,衬衫便激动起来。先是袖口微微颤动,继而整个下摆开始左右摇摆,最后连领子都跟着摇晃。衣架在铁丝上磨...
杨先生2小时前2
那年指甲丹色深

那年指甲丹色深

初夏的午后,我在老樟木箱里翻出一瓶干涸的指甲油。玻璃瓶底沉淀着暗红的渣滓,像极了巷口那株凤仙花碾碎的汁液。母亲总说,染指甲还是老法子好,白矾捣花苞,拿蓖麻叶子裹紧睡一夜,醒来指尖就洇着淡淡的橘。小满总...
杨先生6小时前2
义无反顾

义无反顾

我见过一位母亲,红肿着眼睛,在医院的走廊里来回地走。她的孩子病了,医生说要很多钱。她掏遍口袋,凑出来的不过几张皱巴巴的钞票,和几枚发亮的硬币。然而第二天,她卖掉了房子。人们说:"何至于此?"她只是摇头...
杨先生11小时前4
淡处滋味长

淡处滋味长

老张又坐在阳台那把藤椅上了。藤椅是十年前在早市上买的,竹骨已经泛黄,扶手处磨得发亮。他总爱在午后坐在这里,泡一壶茶。茶叶不是什么好货色,不过是街口杂货铺里二十块钱一斤的炒青,泡开了浮着几片粗梗。老张却...
杨先生16小时前4
一路同行,感谢有你

一路同行,感谢有你

老张第三次把工具箱搁在我家门口时,梅雨季的潮气正顺着墙根往上爬。工具箱把手上的胶布换了新的,是医院输液管的那种浅蓝色,在晨光里泛着水波纹的光。我们做邻居二十三年。头几年在厂区分到对门宿舍,他总爱隔着纱...
杨先生21小时前5
沉默的三个字

沉默的三个字

老张坐在我对面,小酒馆的灯光昏黄,照着他那略显稀疏的头顶。他捏着酒杯,却不喝,只是用食指轻轻敲击杯壁,发出清脆的声响。"三十年了。"他突然开口,声音比平时低沉,"从大学到现在。"我点头,知道他说的是我...
杨先生1天前6
今夜,我在幽静的梦里遥望

今夜,我在幽静的梦里遥望

窗外的雨丝密密地织着,像是要把整个城市的喧嚣都缝进地底。我熄了灯,让黑暗填满房间的每个角落,唯有床头那盏小夜灯还固执地亮着,投下一圈昏黄的光晕。躺在床上,听着雨滴敲打玻璃的节奏,思绪便不由自主地飘远了...
杨先生1天前7
人生走错的也是路

人生走错的也是路

张磊站在三十七层的玻璃窗前,俯瞰这座他生活了十五年的城市。窗外的灯火像无数双眼睛,平静地见证着一个人的失败。他刚刚签完离职协议,主动放弃了年薪七十五万的副总职位。办公桌上的仙人掌是他入职第一天带来的,...
杨先生1天前7
繁花落尽,惟愿安好

繁花落尽,惟愿安好

老房子的天井里有一株海棠,是祖母年轻时亲手栽下的。每年三月,那花便急不可待地绽放,红得刺目,像是要把积蓄了一年的气力都喷发出来。我幼时常常仰头望着那些花朵,觉得它们永不凋零似的。然而不出十日,花瓣便显...
杨先生2天前8
五月的藤

五月的藤

五月来了,日光渐长,晒得人有些恍惚。邻居老张家的墙上爬了一株青藤,我每每走过,总不免要看上两眼。藤是极普通的藤,叶子小,颜色也不鲜亮,只是执拗地顺着墙壁攀爬,一日高过一日。老张已经死去两年了。他生前爱...
杨先生2天前8