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人味
这东西,向来是颇有些微妙的。男人谈起来,往往眉飞色舞,仿佛自己真懂得似的;女人听了,却未必以为然,心里暗想:"你何曾明白过?"
街角的王太太,每日清晨必要梳妆打扮,粉黛施得很匀,口脂涂得微红,头发梳得溜光。她走路时腰肢轻摆,自以为极有。邻居们当面夸她"风韵犹存",背地里却笑她"老来俏"。王太太浑然不觉,依旧每日摆着腰肢去买菜,菜贩们照例多收她几文钱,她竟以为是自己的""生了效。
对门的李小姐则恰恰相反。她剪短发,穿长裤,说话声音洪亮,走路虎虎生风。街坊们都说她"没个女人样",她却照样在工厂里当技工,比许多男人干得还出色。李小姐常说:"?能当饭吃么?"她每月领了工钱,买肉沽酒,独自享用,倒也快活。
我认识一位女教员,教书极认真,待学生如子女。她从不刻意打扮,衣服总是素净的,头发随意挽着。奇怪的是,学生们都爱亲近她,说她身上有"妈妈的味道"。这大约也是一种罢,只是和时下杂志上鼓吹的那种大不相同。
如今商场里、电视上,到处都在贩卖""的概念。香水、衣裙、首饰,都说能增添。仿佛是可以明码标价、批量生产的商品似的。而真正的,却躲在生活的角落里,不声不响地存在着。
究竟为何物?恐怕没人说得清。它或许本就不该被定义,也不必被标榜。就像花开不必宣告自己是花,水流不必强调自己是水一样。
,说到底,不过是做自己的勇气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