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的好想你,你会在哪里
老樟树投下的影子挪了三寸,我又在门前石阶上坐了一整天。邮差的车铃叮当响过十二回,没有一封是你写的。
巷口杂货铺的玻璃罐里,薄荷糖还剩七颗。你总爱揣两粒在兜里,剥糖纸的声音像落雪。上次你留下的烟盒还在五斗柜最下层,金沙牌,里头压着半张电影院票根。现在那家电影院改成了自助银行,冷冰冰的机器吞进去多少张票子,也吐不出当年的胶卷味。
阁楼地板会突然"咯吱"响一声,像你蹑手蹑脚上来送绿豆汤的脚步声。我抬头看时,只有灰尘在光柱里跳舞。晾衣绳上那件蓝衬衫飘了五年,第三颗纽扣终究没找回来,就像我始终没学会单手打你教的那种水手结。
菜场早就不卖活鲫鱼了,塑料盆里游动的都是养殖的鲈鱼。你还记得怎么刮鳞吗?上次你握着我的手教,鱼尾溅起的水花打湿了灶台边的日历,日子就停在那页再没翻过。
梧桐叶又开始黄了。你说要带我去看山里的枫,这话还作数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