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只是这样简单的喜欢
我喜欢的不过是巷口老张炸的油条。他的油条金黄,出锅时"嗤啦"一声,脆生生的,咬一口,里面还藏着热气。老张做油条二十年,每早四点起身,和面、醒面、拉条,从不懈怠。
隔壁王婶总笑我:"小年轻还贪这口?"我不答,只笑。横竖不过是五毛钱一根,买了便走。若遇上下雨,便站在檐下吃完再行。老张的围裙上满是油渍,却也白净——他每日收摊必洗。
前日忽见老张摊前围了几人,走近才知他要回乡了。儿子在县城买了房,接他去住。"不回来了?"我问。老张搓着手:"六十的人了,该歇了。"递给我最后一根油条,竟比平日粗些。
今早路过,空荡荡的摊位只余几点油星。新来的早点车播放着刺耳的广告词,油条三块一根,用纸盒装着,配一次性手套。我终究没买。
抽屉里还存着老张找零时给的一枚旧硬币,摸上去微微发烫似的。